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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策馬同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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衛錦繡的臉色很不好看,因為她想起了一件事。衛錦衣如果要逃避他們的追蹤,那必然是怎麽快怎麽跑的,那問題就來了,裏飛沙可不是誰都有的,白玉堂是要和她妹妹同乘一騎嗎?

依著錦衣的性子,不會樂意和別人騎一匹馬才是,衛錦繡沈思半晌,咬著牙下了決定,“我去追他們!”

“我和你一起,務必早早追回三寶才是。”展昭有些擔憂,三寶畢竟都不是凡物,真找不回來麻煩可就大了。再有,這事情針對的就是他,他若不去,哪裏追得回這些東西?

這裏開封府眾人心中焦急,衛錦衣卻悠哉悠哉地和白玉堂一起騎著裏飛沙,出了城都有好幾裏路了。要說衛錦衣心裏還是有些不自在的,和別人共騎,然後被人攬在懷裏總讓她覺得自己格外的……嬌弱?她並不是很習慣處於一個被保護者的姿態。

白玉堂沒好氣地一把扶住差點歪下馬的衛錦衣,幹脆地加重了臂力,把衛錦衣死死環在身前,“你會不會騎馬?馬上是能亂動的?”

“這是我的馬!”衛錦衣憤怒地囔囔起來,她不依不饒地回轉身,在有限的空間裏讓自己能面對著白玉堂,“這是我的馬!你居然還說我不會騎馬?你坐前面來啊,把韁繩給我啊,你看看我會不會!”

湊得那麽近,就是隔了幾層衣衫,都讓人覺得尷尬。白玉堂別扭地往後挪了一點,卻發現咄咄逼人的少女逼得更近了,再退……再退掉下馬的就該是他了好不好?

衛錦衣從鼻子裏哼出一聲,又是慣常的嬉笑模樣,“看吧,還說我要歪下去,你呢?小白,你是想給我親身示範一下怎麽摔下馬?”

話是這麽說,她還是一手把白玉堂扯近了一些,然後就默默地不吭聲了。過於安靜的衛錦衣實在是有些不對勁,或者說,她認為自己現在很平靜很平常心,可是一向熱熱鬧鬧的人一下子安靜下來,這本身就是一種不正常。

白玉堂心底突然湧起些許煩躁,這時候已經入夜了,四周本就靜謐,又沒有衛錦衣嘰嘰喳喳的聲音,他也不怎麽自在,所以難得的,他主動找了個話題又和衛錦衣搭起話來,“丫頭,你這麽跑出來,也不怕你姐姐錦繡生氣了?”

“錦繡?為什麽要生氣?”衛錦衣很迷茫地皺起眉來,她是確實不懂,這種事情,錦繡或許會出來抓她,但是為什麽會生氣?

白玉堂又被噎了一下,換了個問題,“你和那只貓兒的關系不是很好?”

“展大哥很好啊!”衛錦衣斬釘截鐵地說道,就算是為了每天兩個包子,她也得給展昭點一個讚!但是,她陰惻惻地磨牙,似乎很是不服氣,“誰說貓兒就一定比老鼠厲害了?鼠戲貓又有什麽不可能的?”

這樣的信任和毫不掩飾的偏袒,讓白玉堂的心突然被什麽撞了一下,一下子就軟得厲害,他甚至都不打算計較衛錦衣差點把他推下馬的事情了。連兩個義兄都覺得他在胡鬧,可是他雖不是多在乎一個名聲,也不甘心平白就被人壓了一頭,只要那只貓兒被戲耍了一番,再認個輸,他白五爺還是很寬容大度的。

在不知不覺中又被衛錦衣刷了好感度的白玉堂連聲音都放輕了幾分,他在島上藏的那幾壇子酒,如今難得有知己好友可以共飲了。而勉強被視作知己好友的衛錦衣正在走神,白玉堂都沒有向以往一樣簡單粗暴地打斷她,而是很關切地問了一句,“小錦衣,在想些什麽?等去了陷空島上,我必是不會虧待你的。”

“那是,你敢不好好招待我~我剛才在想一個故事,唔,我再想想,是一個外邦的故事,就是講的老鼠戲貓的,那只老鼠叫什麽來著?傑克?……貓叫湯姆蘇我記得的。”衛錦衣懊惱地握拳擂了擂腦門兒,那個故事可是難得的可以讓她嘲諷一把波斯貓們的呢,怎麽就給忘了呢?她一張小臉都皺成了一團,終於嘆了口氣,“我果然是老了麽?記性都差成這樣了……”

“……”白玉堂再次體會到了那種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的感覺,他努力地拉平自己抽搐的嘴角,硬是想不到任何安慰的話,只好一把抓住衛錦衣還在往自己腦袋上砸的手,一起握緊了韁繩,裏飛沙再次加速,一騎絕塵。

衛錦衣不愧是天生的樂天派,裏飛沙一跑起來,她就又彎起眉眼笑了,然後淡定地決定,就是忘了那個故事又怎樣,她現在要親自觀看親身參與!等到以後她寫出這個故事,平常點就叫“錦毛鼠鬧東京”,霸氣點就叫“刀光劍影論英雄”,動人心緒點的可以是“一個外號引發的紛爭——摯友拔刀相對為哪般?”、“相愛相殺——哪怕天生死敵,只求另眼相看!”……哦,還有童趣版,絕對是要叫“小白與小紅”的啊,多麽的通俗易懂有特色!

衛錦衣快忍不住為自己的機智鼓掌了,這故事說出去能攢多少錢啊~

白玉堂絲毫沒有意識到衛錦衣的惡意,在找到落腳的地方時還很大度地把發呆的小丫頭給半扶下了馬,連幹糧都遞到了她面前。衛錦衣這就有些不好意思了,她心裏還編排著人家呢,可是衛錦衣也不想道歉什麽的,於是就拎出自己的寶貝酒壇子,轉手給了白玉堂,“夜裏,喝點酒,暖一點。”

酒是西鳳酒,衛錦衣才換上不久的,連包裹裏都不剩多少了,換了別人,她才不會給呢,不過小白不一樣。至於為什麽不一樣,衛錦衣沒想太多,大概是她太過愧疚?每次都把人家坑得下不來臺實在不太好?

“你到底是哪來的這麽多美酒?嘖嘖,要是你喝慣了這般的酒,憑我五爺怕都養不起你。陷空島上藏酒也不多了。”白玉堂也不客氣,仰頭就是大口地灌起了酒,辛辣的酒液劃過喉嚨,別有一番感受。

衛錦衣眼睛一亮,“你的意思是,陷空島上的酒都可以隨我喝?”

這就是說,她連偷偷把酒挖出來這個步驟都可以省了?衛錦衣有意無意地就忽略了白玉堂不經意說出的要養她,實際上,連白玉堂都沒有註意自己說的話裏有什麽不對。

“如果你聽話一點就更好了。”白玉堂不由得感嘆了一句,卻沒有對衛錦衣的問題表示反對。

衛錦衣當即笑瞇了眼,她大力地拍著白玉堂的肩膀,把頭湊過去,也就著白玉堂手上的酒壇喝了一口,才低低地喟嘆出來,“以後我罩著你!”

“這話說得奇怪,白五爺會看顧著你這丫頭一些差不多。”白玉堂放下酒壇,撥弄了一下裝著三寶的包裹,突然像是想起什麽一樣問道,“你去他們屋子裏翻了那麽久,倒是找出了什麽寶貝?看你剛出來時,表情那麽古怪。”

提起這個,衛錦衣的笑容僵在臉上,取而代之的是渾身陰氣,她咬著牙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小的布袋子,看樣子很是樸素,只在角落裏繡著一朵君子蘭。白玉堂仔細地看了很久,卻只覺尋常,要說其他的,也不過是多了些許已經褪得差不多的藥香了。而這麽個看起來再普通不過的小布袋,就是衛錦衣翻找多時的結果,而且也是招得這小丫頭怒氣沖沖的罪魁禍首。

“你看出了什麽?”衛錦衣盯著小布袋不眨眼,像是要一口把東西吞下去一般。不等白玉堂再勉強地說點誇讚的話,衛錦衣自己接了下去,“你看這精湛的繡工,你看這完美的圖案,你看這藥材的調配,這明明就是錦繡的手藝!是錦繡的!”

小姑娘氣急敗壞地跳起來跺著腳,她看著白玉堂,眼底有些委屈,“錦繡如果喜歡展大哥,怎麽可以不同我說,她都有喜歡的人了,怎麽可以不同我說呢?錦繡是錦衣的,就算不是錦衣一個人的,最重要的也該是錦衣!”

白玉堂想了想,“這也不一定呢。你看這是個藥包,錦繡不是在幫那只貓兒看診?”

“是這樣啊。”衛錦衣的情緒似乎好了一點,旋即又嘟囔著,“那也不要用錦繡自己繡的東西裝啊,我都沒有多少的。”

“許是她就隨手拿了個可以裝藥的而已。”白玉堂嘆口氣,繼續安撫。

衛錦衣喜滋滋地捧著自己腰間的小荷包,點了點頭,“錦繡給我繡的就好看多了,那個小布袋醜死了,就是個殘次品!”

這話說得違心,白玉堂心裏暗笑,連被他摸腦袋都沒有反抗的衛錦衣真是乖巧得不行,他一時心癢,手竟就放在衛錦衣頭頂,不動彈了,只時不時撫摸兩下,像是順毛。

“可是,可是展大哥把錦繡的東西放得那麽嚴實做什麽?他對錦繡有企圖!”衛錦衣又炸了,眼巴巴地看著白玉堂,盼著他能再給個又合理又能安慰到自己的解釋出來。

“……”白玉堂沈默了,他又不是展昭他哪知道展昭要做什麽,說不準真是對人家錦繡有點什麽心思呢,可這麽說了衛錦衣會跑回去玩拼命的吧?而且面前這樣亮晶晶的眼睛難得看到,衛錦衣賣萌從來只對衛錦繡的,白玉堂可恥地糾結了一下,好心地決定繼續自己的順毛行動,“許是放得嚴實不怕藥味散了,而且你還不相信你姐姐對你怎麽樣?”

“也是,錦繡對我最好啦~”衛錦衣一解決心上的問題,立刻歡脫地跑回了篝火的另一頭,“就是展大哥真的喜歡錦繡,就算展大哥很合錦繡心意,那也要過我這一關呢,才不會放水!”

白玉堂的手下一空,到底生出些遺憾來,所以,他是不是可以考慮幫某只貓一把,然後錦衣這丫頭說不定就又會跑過來求安慰?

作者有話要說: 這一章。。。為知心大姐【大霧!】白玉堂點個讚,順毛技能level up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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